小竹站在御书房前等待着,心中又是焦急又是忐忑。她本来以为季宁宁只是随口说说的,全然没有想到她会迫切到这种地步,一回皇宫就闯进了御书房里请求皇上赐婚。
“宁儿怎么了?又有什么事情要求父皇吗?”季宁宁是季泳皓最小的一个孩子,算是老来得女吧,故而一向宠爱有加。要是其他皇子公主这般闯入御书房,季泳皓早就震怒了,但面对着季宁宁却还是一副慈善的表情。
季宁宁半依偎在季泳皓怀里,撒娇道:“父皇怎么知道儿臣有事相求?”
“父皇还不知道你的脾性吗?无事不登三宝殿。”季泳皓佯怒道,话音还没落,就又换上了笑脸,“说吧,只要父皇能办到的,都满足你。”
“真的吗?”季宁宁惊喜出声,“那儿臣待会说了,就算父皇不同意,也不能责怪儿臣。”
“什么事这么吞吞吐吐的?”季泳皓有些惊诧,但素来疼爱季宁宁的他还是允诺道:“说吧,父皇保证不责怪你。”
“真的?”季宁宁还是不太敢相信。
“真的,君无戏言。”季泳皓哑然失笑,“有什么话就快点说吧,能让宁儿变得这般吞吐的事情,父皇还真的是很好奇呢。”
“先前父皇不是说有意替宁儿挑选一位驸马吗?”季宁宁观察着季泳皓的表情,小心翼翼地道:“儿臣心里有个人选,想请父皇赐婚。”
话音一落,季泳皓的脸色就变了。
季宁宁见状赶忙道:“父皇你刚刚说过不会责怪儿臣的,君无戏言。”
季泳皓刚想说的话,顿时被这一句话给堵了回去,顿了顿,无奈道:“朕什么时候说要责怪你了?”
“那父皇您同意吗?”
季泳皓捋了捋胡须,沉吟道:“先说说你所说的人选是哪家的公子。”
“是秦将军的儿子秦远。”
季泳皓愣了下,“秦将军?你说的是秦翰武?”
“正是。”
“他有儿子?朕怎么不曾听说过?”
“有的。儿臣今天去将军府亲眼见到的!”
“今天?你就见了他一面,就来找朕求赐婚了吗?”季泳皓惊奇出声,这秦远身上是有什么魔力吗?竟然让自家一向眼高于顶的女儿这么快便倾心于他……
“当然不是。”季宁宁罕见的露出了羞涩的表情,将认识秦映雪的经过,和被救了两次的经历全都说了一遍,“不仅如此,秦远除了武艺高强,文采也很斐然。先前在灯会上,他随口就对上了两道绝对。”
“哦?”季泳皓来了几分兴趣,“什么绝对,说来听听。”
“第一联,上联是客上天然居居然天上客,秦远对的是僧游云隐寺寺隐云游僧。”
“是回文对啊,客对僧,酒楼对寺庙,倒是挺工整的。”
“是啊是啊,最厉害的是他几乎没有思考就给出了下联,足见他的才思是何等的敏捷。”季宁宁止不住的夸赞道。
季泳皓见状,眼中闪过一抹深思,“第二联呢。”
“第二联也是回文联,上联是雾锁山头山锁雾,秦远对的是天连水尾水连天。”
“果然是绝对。”季泳皓也不由得赞叹了一声,“听你这么说,这秦远倒真的是个难得的良才。”
“是啊,儿臣看上的人岂会是平庸之辈。父皇~,儿臣的提议父皇您究竟答不答应啊?”见季泳皓迟迟不给回复,季宁宁不由得撒娇催促道。
“此事朕还得多加考虑考虑,你先跪安吧。”
“喏。”季宁宁虽然心不甘情不愿,但见季泳皓面色严肃,还是暂时压下了催促的念头,起身行了一礼,离开了御书房。
望着季宁宁的背影,季泳皓不由得陷入了沉思,秦翰武之子秦远,宁儿还真是给他出了个天大的难题啊。
……
秦映雪刚迈进将军府的大门,宝儿就着急忙慌的迎了上来,“公子,您怎么样?公主没有为难你吧?”
看着宝儿的关切,秦映雪不禁有些感动。她笑了笑,压下心底的隐忧,宽慰道:“公主殿下是来感谢我昨日的救命之人的,怎么可能会为难我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宝儿松了口气,忽的又想起了一件事,忙道:“洛医师在府内等候多时了,公子您快点过去吧。”
经宝儿这么一提醒,秦映雪这才想起来这事,“洛医师现在在哪?”
“偏厅。”
……
“秦小姐。”洛医师虽然已经等候多时,但脸上却没有半点不耐烦,依旧是一派风轻云淡。
“洛医师,烦你多等了。”让人白白在府里等了几个时辰,秦映雪心里着实过意不去,一进门就朝洛医师行了一礼,诚挚的表达着自己的歉意。
“无妨。”洛医师笑了笑,“秦小姐先坐下,让我把个脉吧。”
“麻烦洛医师了。”秦映雪颔了颔首,依言坐在了洛医师旁边。
洛医师的手一搭上秦映雪的手腕,纤眉就蹙了起来,“秦小姐体内毒素还未彻底清除,最近几天又动用了内力,导致余毒扩散,情况比起之前严重了不少。”
毒素?这么多天来,秦映雪还是第一次听洛医师谈及自己的病况,整个人不由得都愣住了。她先前一直以为原主体质孱弱是有疾病缠身,全然没有想到会是毒。
一个大将军府中的小姐,会误食或误触有毒物质的可能性极低,是被人下毒的可能性极高。
各种思绪飞快的在秦映雪脑海中划过。
“洛医师,您一定有办法可以救小姐的对